横跨半个中国的艰辛摘棉路:摘棉大军见闻记
长城网9月2日讯(陈兆月)每年的9至10月是新疆地区棉花的采摘季节,由于新疆地广人稀,缺乏劳动力,因此每到这个时候,山东德州、临沂等地的棉农便纷纷前往那里打工摘棉,她们往往是5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,也有60多岁的老人,只身出门两个月,奔波几千公里,几乎横跨整个中国,只是为了那几千元的辛苦钱。 晚上7点半,记者登上了由济南开往乌鲁木齐的k1337次列车,虽然这个时间并不应该是客流高峰,但是车厢内早已挤满了乘客和行李,“这列车基本上都是去新疆打工的棉农,每年的8月底9月初都是这个状况,10月底还会有一次返程高峰”,年轻的乘务员告诉记者,乘务员还介绍说,“这趟车本来有卧铺的,但是棉农们嫌几百元太贵都舍不得买,40几个钟头都坐着,真是不容易!”一位头发花白的棉农在众多人中显得格外起眼,记者挤过去与她攀谈起来。她来自山东德州,今年60多岁了,是第二次去新疆摘棉,“家里孩子不让去,但是他们拦不住我”。坐在车上,她接了一个接电话,听口气都是家里打来的,她一直跟电话那头对方强调自己在火车上有座位,她安慰家里人说,在车上的40几个小时,打打牌、睡一觉就到了,根本不用卧铺。她私下告诉记者:“去年连去带回一共用了55天,年轻点的工作量大,最多能挣7000多元!”记者问她辛不辛苦时,她扭过头告诉我:“很辛苦,去年掉了20斤肉,一天早晚两头见不着太阳,光低头干活了。”但这些话她不敢当着其他同伴讲,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去,她说不能在开头就给大家泄气。 转眼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,棉农们都拿出自己带的“晚餐”吃起来:主食是自己烙的饼、蒸的馒头,菜则是自己炒的或是腌好的咸菜,鸡蛋。有位棉农拿出饭盆和一包方便面准备去接水,我问她怎么不买桶装百,她说那个贵,这种(袋装方便面)三袋的价钱才能买两个。她还告诉我,她带了很多咸菜,怕吃不惯那边的饭。 饭后,大家拿着自带的零食聊起天来。有位年轻的妇女一直默默的听着,不怎么说话,她告诉记者这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远,“我今年刚40岁,大女儿今年16了,也不愿出来,但是我们这边地少,人均才一亩多地,而且今年雨水大,淹了一部分”,说起这些,她有些无奈,“反正现在地里没什么活,听说出去一趟能挣不少钱,我就想反正年轻,就辛苦点吧”。 车厢里拥挤的人群,满满的行李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
货架上放不下,行李只能捆在座位上方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
一位阿姨在加固行李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
乘务员为大家整理行李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
吃晚饭了,阿姨拿出自己蒸的馒头吃起来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
一位阿姨拿出地图查看行程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
长途行车很无聊,大家打扑克消遣时间。长城网 陈兆月 摄 记者手记: 入夜了,乘务员又在拿着绳子加固行李,以防掉下去砸伤人。到晚上10点,记者该下车了,棉农阿姨们还在打扑克牌消遣时间。她们还有一天一夜的路程才能到,她们的目的地,阿姨说的太拗口了,我记不住,只知道下了火车还得再坐车。一位阿姨拿出一张中国地图认真研究起来,不知道她在看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或是离家有多远。 按照她们们提供的信息,摘一斤棉花能挣9角钱,即使按一元钱计算,如果干60天挣5000元的话,她们每天要摘83斤的棉花才能达到期望值,83斤棉花啊,我想象不出这是一个需要多大体力完成的艰辛劳动,但一定极为辛苦。 下车前,我向车厢中的阿姨们回望了一眼,默默地祝福着她们:祝你们一路顺风,顺心如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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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摘棉花,棉农,新疆,火车,德州,临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