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城网·冀云客户端记者 李丽钧 刘延丽
“这里的雪有点硬了。”10月31日14时,王利鸿坐缆车来到山顶,听着滑板发出的声音肯定地说道,“这两天开板首滑来的人多,有点费雪,下午5点关闭雪场后补点雪,这样就能保障明天正常使用了。”
有着多年造雪经验的王利鸿听到滑板发出的声音,就能判断出雪质的好坏。
王利鸿从事造雪工作13年,2015年来到太舞滑雪场,是场地服务部造雪主管。他常年在山上工作,皮肤黝黑,一年四季都需要戴着墨镜。
每天8:30分从山底坐缆车到海拔2160米高的山顶,按照雪道逐个巡查造雪炮,11:30分从2160米的山顶走到山下,下午还要这样再走一趟,每天至少要走2万多步。已经46岁的王利鸿从2015年开始,一走就是6年。
“整个滑雪场有150多个造雪炮,目前开通的两条雪道上共有40个。它们都有自己的身份编号,移动造雪炮编号从1到40,塔式造雪炮编号从40到75,蓝色造雪炮的编号从75到108……”王利鸿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他的每个造雪炮。
15时,一台造雪炮发出警报声,亮起了黄灯。王利鸿一看是101号造雪炮在报警,马上跑过去查看情况,原来是炮闸下来了。王利鸿把闸拉上去,报警声停止了。
王利鸿说,如何造出好雪也是一门学问,雪质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滑雪者的体验感。
王利鸿在检查造雪炮。长城网·冀云客户端记者 刘延丽 摄
通常每年的10月20日到11月初雪场开业,是造雪师最忙的一段日子。因为“初次造雪”要确保雪道上的“雪”在50到80厘米的厚度。为了达到这个效果,造雪师们往往得昼夜不停地工作,吃住在雪场,以保证游客在雪季初“有雪可滑”,然后再开展其他雪道的造雪工作。
王利鸿说,造雪初期,摆放造雪炮是最麻烦和操心的一项工作,也是决定是否能造出好雪的首要条件。选择造雪炮位置也是有讲头的,摆放位置差一米,造出来的雪质量就会有差异,直接会影响到后面的造雪质量。
“摆放造雪炮都是我自己来,每次摆放我保证一次成功就不会再动了。”王利鸿自信地说。
自信从何而来?王利鸿说,是经验和琢磨。
“造雪的时候,有时风大了,雪会吹到雪道外边,风小了,雪又可能到不了雪道,所以在摆放造雪炮的时候要控制好,不管风力大小,造雪炮开机的时候要保证把雪造在雪道上。这里风向会随时发生变化,为此,我会制定几种方案。造雪初期为了准确地掌握风向,我会提前来到山顶,吹上半个小时,避开风向不稳定的地方。”王利鸿头头是道地说着,造雪炮摆放好了还要随时调整温度和湿度,初雪零下0.5摄氏度、补雪零下2.5摄氏度才能造雪。造出来的雪既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,发现造雪炮出现不规则的雪雾后,需要赶紧停机调整湿度。
为了不影响游客的滑雪体验,只要造雪炮出了故障,不论天气多么恶劣,造雪师们都要及时修好。
“造好的雪我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好好保护,一般情况下我会从边上走,舍不得踩造好的雪,只有去检查的时候才会在雪上踩。”王利鸿谈到与雪的感情如是说道。
王利鸿在调整造雪炮的位置。长城网·冀云客户端记者 刘延丽 摄
10月15日开始造雪,王利鸿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,他兴奋地说,昨天首滑开始,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了。
谈起家庭,外表刚强的王利鸿眼睛有些湿润:“感觉对家里亏欠太多了,老人和三个孩子都只能由爱人来照顾。因为一周只能回一次家,让我非常珍惜和孩子在一起的短暂时间,即便看到孩子犯错误也不舍得说他们。为此,爱人总说我太惯孩子。”
“造雪工作单调、辛苦,许多年轻人都吃不了这个苦,干不了几天就走了,所以这个工种年龄都偏大。现在有缆车可以带大家到山顶,没有缆车之前,我们需要从山底走到山顶,再从山顶走下来,一个来回需要4个多小时,每天要走两趟,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固定的时间。”王利鸿说。
王利鸿在查看雪质。长城网·冀云客户端记者 刘延丽 摄
崇礼风比较大,最低气温达零下38摄氏度,风力达到10级左右。大风大雪里抢修造雪炮,对王利鸿来说是“家常便饭”。刚从业时的一天,王利鸿这个身高180厘米,体重200斤的人,愣是被大风吹倒,从山顶滚落500多米,受了伤。但是当过特种兵的王利鸿,事后还是选择留在这个岗位上。
“冬奥会马上就到了,届时,太舞滑雪场将会成为运动员的练习场地,我一定要保证好雪的质量,让运动员们滑得舒服。只要运动员感觉这个雪场的雪好,滑得开心,我们的辛苦付出也就都值了。”朴实的王利鸿脸上露出了笑容。